烟桥先生:

  三月七日信并木刻四幅,都收到了。前一回的信,大约也收到了的,但忘却了答复。近半年来,因为生了一场病,体力颇减,而各种碎事,仍不能不做,加以担任译书等等,每天真像做苦工一样,很不快活,弄得常常忘却,或者疏失了。这样下去,大约是不能支持的。

  木刻的事,也久已无暇顾及,所以说不出批评,但粗粗的说,我看《黄浦江》是好的。全国木刻会在北平,天津都已开过,南京不知道,上海未开。那时有几天的平,津报上,登些批评,但看起来都不切实,不必注意。有许多不过是以“木刻”为题的八股。去年曾以《木刻纪程》一本寄给苏联的美术批评家Paul Ettinger(看这姓,好像他原是德国人),请他批评,年底得到回信,说构图虽多简单,技术也未纯熟,但有几个是大有希望的,即:清桢,白涛,雾城(他特别指出《》及《风景》),致平(特别指定《负伤的头》)云云。近来我又集得一些那边的新木刻,但还不够六十幅,一够,就又印一本。此颂

时绥。

迅 上。三月十三夜。


  再:《木刻纪程》不易卖去,随它就是,不必急急的。 又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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