矛尘兄:

  廿四日惠函已到。我还是五日回上海的。原想二十左右才回,后来一看,那边,家里是别有世界,我之在不在毫没有什么关系,而讲演之类,又多起来,……所以早走了。

  北京学界,我是竭力不去留心他。但略略一看,便知道比我出京时散漫,所争的都是些微乎其微。在杭州的,也未必比那边更“懒”。倘杭州如此毁人,我不知士远何为而光降也。

  《抱经堂书目》已见过,并无非要不可的书。《金声玉振集》大约是讲“皇明”掌故的罢,现在很少见,但价值我却不知。茶叶曾买了两大箱,一时喝不完,完后当奉讬。

  与其胖也宁瘦,在兄虽也许如此,但这是应该由运动而瘦才好,以泻医胖,在医学上是没有这种办法的。

  《游仙窟》的销场的确不坏,但改正错字之处,还是算了罢,出版者不以为意,读者不以为奇,作者一人,空着急亦何用?小峰久不见面,去信亦很少答复,所以我是竭力在不写信给他。玄同之类的批评,不值一顾。他是自己不动,专责别人的人。

  北新经济似甚窘,有人说,将钱都抽出去开纱厂去了,不知确否。倘确,则两面均必倒灶也。

  羡苏小姐没有回来。钦文的事,我想,兄最好替他加料运动一下。

迅 上 六月二十五日


  斐君兄均此致候不另 小燕兄,?兄,?兄均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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