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远兄:

  日前刚上一函,想已到。顷又得二十四信,具悉一切。小说放在一家书店里,但销去不多,大约上海读者,还是看名字的,作者姓名陌生,他们即不大卖[买]了。兄离上海远,大约不知道此地书店情形,他们都有壁垒,开明苛酷,我一向不与往来,北新则一榻胡涂,我给他们信,他们早已连回信也不给了,我又蛰居,无可如何。介绍稿子,亦复如此,一样的是渺无消息,莫名其妙,我夹在中间,真是吃苦不少,自去年以来,均已陆续闹开,所以在这一方面,我是一筹莫展的。

  《译文》我担任投稿每期数千字,但别人的稿子,我希望直接寄去,因为我既事烦,照顾不转,而编辑好像不大愿意间接绍介,所以我所绍介者,一向是碰钉子居多。和龚君通信,我希望从缓,我并无株连门生之心,但一通信而为老师所知,我即有从中作祟之嫌疑,而且又大有人会因此兴风作浪,非常麻烦。为耳根清静计,我一向是极谨慎的。

  此复,即颂

时绥。

豫 上 十二月廿八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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