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先生:

  十九日信收到。那一回发信后,也看见先生的文章了,我并不赞成。我以为那弊病也在视小说为非斥人则自况的老看法。小说也如绘画一样,有模特儿,我从来不用某一整个,但一肢一节,总不免和某一个相似,倘使无一和活人相似处,即非具象化了的作品,而邱先生却用抽象的封皮,把《出关》封闭了。关于这些事,说起来话长,我将来也许写出一点意见。

  那《出关》,其实是我对于老子思想的批评,结末的关尹喜的几句话,是作者的本意,这种“大而无当”的思想家,是不中用的,我对于他并无同情,描写上也加以漫画化,将他送出去。现在反使“热情的青年”看得寂寞,这是我的失败。但《大公报》的一点介绍,他是看出了作者的用意的。

  我当于二十八日(星期五)午后二时,等在书店里。

  专此布复,即颂

时绥。

迅 上 二月二十一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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