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日及以前的信,都收到了。伏园已于十日动身,从湖南走,大约月底可到武昌。
中大定于三月二日开学,里面的情形,非常曲折,真是一言难尽,不说也罢。我是来教书的,不意套上了文学(非科)主任兼教务主任,不但睡觉,连吃饭的工夫也没有了。这样下去,是不行的,我想设法脱卸这些,专门做教员,不知道将来(开学后)可能够。但即使做教员,也不过是五日京兆,坐在革命的摇篮之上,随时可以滚出的。不过我以为教书可比办事务经久些,近来实也跑得吃力了。
绍原有电来索旅费,今天电汇了。红鼻,先前有许多人都说他好,可笑。这样的人,会看不出来。大约顾孟余辈,尚以他为好货也。孟余目光不大佳。
兄事,我曾商之骝先,校中只有教务助理员位置了,月薪小洋百,半现半库券(买[卖]起来,大概八折),兄及夫人如来此,只足苦苦地维持生活。我曾向骝先说,请兄先就此席;骝先且允当为别觅地方。兄如可以,望即函知。且于三月间来此。但于“发给”办法,不有妨乎?厦大薪水,总以尽量取得为宜。
本校考试,二十八日是最末一次,而朱斐们还不来,我虽已为报名,不知二十七可能到。倘不到,则上半年不能入校,真做了牺牲了,可叹。
我在这里,被抬得太高,苦极。作文演说的债,欠了许多。阴历正月三日从毓秀山跳下,跌伤了,躺了几天。十七日到香港去演说,被英国人禁止在报上揭载了。真是钉子之多,不胜枚举。
我想不做“名人”了,玩玩。一变“名人”,“自己”就没有了。
季黻已来此地。
兄究竟行止何如(对于广州),乞示复。寄玉堂一笺,希便中转交。
迅 二,二五
斐君兄均此不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