莘农先生:

  九月二十八日惠书收到。北京环境与上海不同,遍地是古董,所以西人除研究这些东西之外,就只好赏鉴中国人物之工贱而价廉了。人民是一向很沈静的,什么传单撒下来都可以,但心里也有一个主意,是给他们回复老样子,或至少维持现状。

  我说适兄的事,是他遭了不幸,不在上海了。报上的文章,是他先前所投的。先生可以不必寄信,他的家一定也早不在老地方的。

  上海大风雨了几天,三日前才放晴。我们都好的,虽然大抵觉得住得讨厌,但有时也还高兴。不过此地总不是能够用功之地,做不出东西来的。也想走开,但也想不出相宜的所在。

  先生在北平住了这许多天了,明白了南北情形之不同了罢,我想,这地方,就是换了旗子,人民是不会愤慨的,他们和满洲人关系太深,太好了。

  此复,即颂

时绥。

豫 顿首 十月二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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