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十一日来信,没有回信地址,先前的我忘记了,现在就用信箱,大约也可收到罢,我希望能够如此。
关于木展的刊物,也都收到,如此盛大,是出于意外的,但在这时候,正须小心,要防一哄而散,要防变相和堕落。
那一本专刊,我或者写几句罢,不过也没有什么新意思。来信说印画用原版,我印《木刻纪程》时也如此的,不料竟大失败,因为原版多不平,所以用机器印,就有印出或印不出处,必须看木版稍低之处,用纸在机器上贴高,费时费力,而结果还是不好。所以倘用原版,只以手印为限,北平人工不贵,索性用手印,或手摇机印,何如?此一点,须于开印前和印刷局商量好,否则,会印得不成样子的。
德国木刻,似乎此刻也无须去搜集,他们的新作品,曾在上海展览过,我看是颇消沈的。德国版画,我早有二百余张,其中名作家之作亦不少,曾想选出其中之木刻六十幅,仿《引玉集》式付印,而原作皆大幅(大抵横约28cm.直40cm.),缩小可惜,印得大一点,则成本太贵,印不起,所以一直搁到现在的。但我想,也只得缩小,所以今年也许印出来。
《月谈》,《纪程》,都可寄上,我只在等寄书的切实地址。又,周涛先生,想必认得罢,同样的书两本,我想奉托转交。
此复,即颂
时绥。
迅 上 一月十八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