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华兄:

  先前接到过六月卅日,七月十八日信,又儿童画一卷,《史略》一本(已转交),《星花》并稿各一本,我已记不起回信了没有。昨又收到《高尔基像》一本。

  我在这一月中,曾寄出日译本《铁流》等一包,又《北斗》等杂志共二包,不知道收到了没有?

  今年正月间炮火下及逃难的生活,似乎费了我精力不少,上月竟患了神经痛,右足发肿如天泡疮,医至现在,总算渐渐的好了起来,而进步甚慢,此大半亦年龄之故,没有法子。倘须旅行,则为期已近,届时能否成行,遂成了问题了。

  纸张尚无结果,真令人发愁。我共寄了两大包,近日从日本又寄出两包(共二百张,总在六百启罗以上),都是很好的纸,而寄发也很费事。倘万无法想,最好是不要退回,而捐给美术家团体。

  这里的压迫是透顶了,报上常造我们的谣。书店一出左翼作者的东西,便逮捕店主或经理。上月湖风书店的经理被捉去了,所以《北斗》不能再出。《文学月报》也有人在暗算。

  近日与一书店接洽,出《新俄小说家二十人集》二本,兄之《星花》,即收在内,此外是它夫人译的两篇,柔石译的两篇,其余皆弟所译,有些是在杂志上发表过的,定于月底交稿。

  《安得伦》尚无出版处,《二十人集》因纸数有定,放不下了。

  今夏大热,因此女人小孩多病,但现已秋凉,大约就要好起来了。

  致萧三兄一笺,希转寄。余后谈。此颂

安健。

弟 豫 启 九月十一夜。

Previous

Table of Conten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