懋庸先生:

  今天得信,才知道先生尚在上海,先前我以为是到乡下去了。暂时“消沈”一下,也好的,算是休息休息,有了力气,自然会不“消沈”的,疲劳了还是做,必至于乏力而后已,我憎恶那些拿了鞭子,专门鞭扑别人的人们。

  笔记恐怕也不见得稳当,因为无论做什么东西,气息总不会改的。见闻也有,但想起来也大抵无聊的居多,自以为可写的,又一定通不过,一时真也决不下,看将来再说罢。

  《春牛图》我没有,也不知道何处可买,现今在禁用阴历,恐怕未必,有买处罢。

  此复,即颂

冬安。

迅 顿首 一月十七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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