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别遂将十日,真所谓“隙驷不留尺波电逝”者欤?寄给我的讲义,前四天已收到,大约颇在邮局里躺了好几天也。
前几天中大有些人颇惶惶,因为留先曾电阻聘定的地质学者,令其缓来。我以为这些都是地质调查所中人物,今民厅将卸,则止之殊不足怪。
而他们似乎仍惶惶,以为冥冥之中有敌进攻,不特教厅不稳,即校副亦危,将来当厄于第n次之清党。傅之赴港,乃觅何,商方略也。而何之某报编辑,则确已归于乌有。然闻校事幸尚有李支持。说者谓此支持,可以延至年底。不知确否?
近一两天平静些了,偶有“拥护正副校长”云云之贴纸出现,但即被撕。
顾购书教授致此地某君信,内有云(大意),“因鲁迅未离广州,所以或不复去,蔡先生留我在南京做事。”我不过不与同校,他扩大了:不与同省。伟哉!然而此中可参中大消息。季黻之预言,已渐实现了。
我因已允往市教育局之“学术讲演会”讲几点钟,所以须八月间才能走。此举无什么深意,不过小出风头,给几个人不高兴而已。有人不高兴,我即高兴,我近来良心之坏已至如此。
冯大帅不知何时可以打进北京,倘八月间能坐津浦快车而到前门,岂不快哉!
迅 启上七,十二。
见川岛时,希告以近事。但他不深知细情,恐怕亦无甚么趣味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