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迅书信集290621 致陈君涵

君涵先生:

  蒙赐译稿,甚感。我现在看了一点,以为是好的,虽然并未和别的任何译本对照。不过觉得直译之处还太多,因为剧本对话,究以流利为是。

  但登载与否,却还难说。近来的刊物,也不得不顾及读者,所以长诗和剧本,不能时时登载。来稿请许我暂放几天,倘有时机,拟登出来——也许分成两期——否则再寄还。倘登载时,题目似不如径作“粗人”,其实俄国之所谓“熊”,即中国之称人为“牛”也。

  《樱桃园》太长,更不宜于期刊,只能出单行本。

  耿济之先生大家都知道他懂俄文,但我看他的译文,有时也颇疑心他所据的是英译本。即使所据的是原文,也未必就好,我曾将Gogol的《巡按使》和德译本对比,发见不少错误,且有删节。

  上海出期刊的,有一种是一个团体包办,那自然就不收外稿。有一种是几个人发起的,并无界限。《奔流》即属于后一种。不过创刊时,没有稿子,必须豫约几个作者来做基础,这几个便自然而然,变做有些优先权的人。这是《奔流》也在所不免。至于必须名人介绍之弊,却是没有的。

鲁迅 六月廿一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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