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日信收到。近三月来,我的确病的不轻,几乎死掉,后有转机,始渐愈,到三星期前,才能写一点字,但写得多,至今还要发热的。前一信我不记得见了没有,也许正在病中,别人没有给我看,也许那时衰弱得很,见过就忘记了。
《文艺工作者宣言》不过是发表意见,并无组织或团体,宣言登出,事情就完,此后是各人自己的实践。有人赞成,自然很以为幸,不过并不用联络手段,有什么招揽扩大的野心,有人反对,那当然也是他们的自由,不问它怎么一回事。
《作家》收稿,是否必须名人绍介,我不知道;我在《作家》,也只是一个投稿者,更无所谓闹翻不闹翻。
我不久停止服药时,须同时减少看书写字,所以对于写作问题,是没法答复的。
临末,恕我直言:我觉得你所从朋友和报上得来的,多是些无关大体的无聊事,这是堕落文人的搬弄是非,只能令人变小,如果旅沪四五年,满脑不过装了这样的新闻,便只能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物,甚不值得。所以我希望你少管那些鬼鬼祟祟的文坛消息,多看译出的理论和作品。
匆复,并颂
时绥
迅 八月六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