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云先生:

  六日函收到。杂志原稿既然先须检查,则作文便不易,至多,也只能登《自由谈》那样的文章了。政府帮闲们的大作,既然无人要看,他们便只好压迫别人,使别人也一样的奄奄无生气,这就是自己站不起,就拖倒别人的办法。倘用聚仁先生出面编辑,他们大约会更加注意的。

  来信所述的忧虑,当然也有其可能,然而也未必一定实现。因为正如来信所说,中国的事,大抵是由于外铄的,所以世界无大变动,中国也不见得单独全局变动,待到能变动时,帝国主义必已凋落,不复有收买的主人了。然而若干叭儿,忽然转向,又挂新招牌以自利,一面遮掩实情,以欺骗世界的事,却未必会没有。这除却与之战斗以外,更无别法。这样的战斗,是要继续得很久的。所以当今急务之一,是在养成勇敢而明白的斗士,我向来即常常注意于这一点,虽然人微言轻,终无效果。

  专此布复,即颂

时绥。

迅 上 六月九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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