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寄一信并《星花》版税,想已到。今得到十一日来函并插画题句,每条拟只删存一两句,至于印法,则出一单行本子,仍用珂罗版,付印期约在六月,是先排好文字,打了纸版,和图画都寄到东京去。
《文学》之求复活,是在依靠一大题目;我因不加入文艺家协会(傅东华是主要的发起人),正在受一批人的攻击,说是破坏联合战线,但这类英雄,大抵是一现之后,马上不见了的。《文丛》二期已出,三期则集稿颇难;《作家》编者,也平和了起来,大抵在野时往往激烈,一得地位,便不免力欲保持,所以前途也难乐观。不过究竟还有战斗者在,所以此后即使已出版者灰色,也总有新的期刊起来的。
它兄集上卷已排完,皆译论,有七百页,日内即去印,大约七八月间可成;下卷刚付印,皆诗,剧,小说译本,几乎都发表过的,则无论如何,必须在本年内出版。这么一来,他的译文,总算有一结束了。
我的选集,实系出于它兄之手,序也是他作,因为那时他寓沪缺钱用,弄出来卖几个钱的。《作家》第一期中的一篇,原是他的集子上卷里的东西,因为集未出版,所以先印一下。这样子,我想,兄的疑团可以冰释了。
纪念事昨函已提及,我以为还不如我自己慢慢的来集印,因为一经书店的手,便惟利是图,弄得一榻胡涂了,虽然印出可以快一点。
上海还是冷。我琐事仍多,正在想设法摆脱一点。有些手执皮鞭,乱打苦工的背脊,自以为在革命的大人物,我深恶之,他其〔实〕是取了工头的立场而已。
日前无力,今日看医生,云是胃病,大约服药七八天,就要好起来了。妇孺均安,并希释念。
专此布复,即请
日安。
弟 豫 顿首 五月十五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