顷收到三月廿八日信,知一切安好,甚慰。《译文》现在总算复刊了,舆论仍然不坏,似已销到五千。近来有一些青年,很有实实在在的译作,不求虚名的倾向了,比先前的好用手段,进步得多;而读者的眼睛,也明亮起来,这是一个较好的现象。
谛君曾经“不可一世”,但他的阵图,近来崩溃了,许多青年作家,都不满意于他的权术,远而避之。他现在正在从新摆阵图,不知结果怎样。
《远方》的插画,一个是因为求安全起见,故意删去的,印单行本时也许补入。但看飞机的一个,不知道为什么不登,便中当打听一下。
兄给现代书局的两种稿子,前几天拿回来了,我想找一找出板的机会。假如有书店出版,则除掉换一篇(这是兄先前函知我的)外,再换一个书名,例如有一本便改易先后,称为“不平常的故事”。否则,就自己设法来印,合成一本。到那时当再函商。
《文学导报》已收到。其中有几个人我知道,是很无聊而胡涂的。但他们也如这里的 Sobaka一样,拿高尔基做幌子,高也真倒运。至于“第三种人”,这里早没有人相信它们了,并非为了我们的打击,是年深月久之后,自己露出了尾巴,连施蛰存、戴望舒之流办刊物,也怕它们投稿。而《导报》还引为知己,真是抱着贼秃叫菩萨。
《导报》里有一个张露薇,看他口气,是高尔基的朋友,也是托尔斯泰纪念的文集刊行会的在中国的负责人。
那篇剧本,当打听一下,能否出版。原本如不难寻出,乞寄下。
文学方面,在实力上,Sobaka们是失败了。但我看它们是不久就要用别种力量来打击我们的。
杂志又收到了一些,日内寄上。《六月流火》看的人既多,当再寄上一点。
专此布达,即请
春安。
弟 豫 顿首 四月一日。
再:弟现已可算是复元了,请勿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