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甫先生:

  七日信已收到。我病已渐好,大约再有两三天,就可以全好了。那一天,面色恐怕真也特别青苍,因为单是神经痛还不妨,只要静坐就好,而我外加了咳嗽,以致颇痛苦,但今天已经咳嗽很少了。当初我以为 S与姚是很熟,那天才知道不然,但不约他也好,我看他年纪青,又爱谈论,交际也广泛的。

  《社会日报》第三版,粗粗一看,好像有许多杂牌人马投稿,对于某一个人,毁誉并不一致,而其实则有统系。我已连看了两个月,未曾发见过对于周扬之流的一句坏话,大约总有“社会关系”的。至于攻击《文学》及其关系人,则是向来一贯的政策,甚至于想利用了《译文》的停刊来中伤,不过我们的傅公东华,可真也不挣气。

  近几期的 China Today上,又在登《阿Q正传》了,是一个在那边做教员的中国人新译的,我想永远是炒阿Q的冷饭,也颇无聊,不如选些未曾绍介过的作者的新作品,由那边译载。此事希便中与 S一商量,倘她以为可以,并将寄书去的地址开下,我可以托书店直接寄去,——但那时候并望你选一些。

  此布,即请

撰安。

树 顿首 一月八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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