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日信收到。致徐先生笺已即转寄。兄的女儿的病已愈否?
我的胃病,还是二十岁以前生起的,时发时愈,本不要紧。后见S女士,她以欧洲人的眼光看我,以为体弱而事多,怕不久就要死了,各处设法,要我去养病一年。我其实并不同意,现在是推宕着。因为:一,这病不必养;二,回来以后,更难动弹。所以我现在的主意,是不去的份儿多。
《译文》合同,一年已满,编辑便提出增加经费及页数,书店问我,我说不知,他们便大攻击编辑(因为我是签字代表,但其实编辑也不妨单独提出要求),我赶紧弥缝,将增加经费之说取消,但每期增添十页,亦不增加译费。我已签字了,他们却又提出撒[撤]换编辑。这是未曾有过的恶例,我不承认,这刊物便只得中止了。
其中也还有中国照例的弄玄虚之类,总之,书店似有了他们自己的“文化统制”案,所以不听他们指挥的,便站不住了。也有谣言,说这是出于郑振铎胡愈之两位的谋略,但不知真否?我们想觅一书店续出,但尚无头绪。
我们都好的,请释念。《译文社丛书》亦被生活书店驱逐,但却觅得别家出版,十一月可出我译的Gogol作《死魂灵》第一卷。
专此布复,即请
秋安
弟 豫 顿首 十月二十二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