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未通函,彼此都相諒也。
屏兄於昨日上午十一時到青島,即寓膠中餘書室中。下午五時,有十中舊同事今就事膠中者,邀請入市小飲,冒雨而出。屏兄大醉而歸,我則被拉入一商肆中打了一夜麻雀,殊失東道之誼也。
今日下午屏兄觀此間學生打乒乓,遂未外出。僅曾散步一到公園,看櫻花及玉蘭而已。
五點鐘時有女中舊同事今就職青島鹽務署者(耿君)來邀屏兄遊匯泉角炮臺,並約晚飯。我以精神困頓,未克陪同前往。此刻屏兄亦尚未歸。
櫻花近日開得燦霞堆錦,中國花惟海棠差勝其嬌豔,而遜其茂密。我日日往遊,無間晨夕。惟近中情懷,淒涼益甚,每對好花——以及好月、好酒——輒恨無同心執友,同賞、同玩、同飲也。昨日屏兄、次簫與我談起吾五人大醉“皖江春”一事。轉瞬不覺三載,曷勝嘆惋!
少年人,好思前(?);因無過去之事可追憶也。老年人,好想後(?),因其自覺前途亦無甚佳景也。(思前、想後兩個仂語,不甚妥當。弟以意會之可也。又啓)屏兄鬚髮斑白,年事亦較我爲長,而昨日一見面,三五句話後,便談到其理想之學校。我乃日就萎靡,不自振拔,開口便是“思想起,當年事,好不慘然!”則屏兄爲年少,而我垂垂老矣。
君近何作?聞屏兄言,頗致力於詩詞。甚以爲慰。
所望於君者,多讀多看之後,便不妨多作。
杕生仍在蓬萊,曾通信否?
專此草達 即候 刻安
顧隨再拜 二十五日
屏兄大約在青可有五日勾留。 又啓
連日應酬,大醉,頃由耿君處歸,見青島市中人山人海,可雲窺其全豹矣。我擬廿八號夜車回濟。寄款諒收?青島樓多,真是辦學之好宿舍也。藩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