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隨書信集一九二五年四月十一日

屏兄:

  手書並近作古詩都照收,勿念。

  詩甚好。五言古惟白體易學也。詩中小有與弟意見不同之處,錄出如下:

  “或雲剛毅性”,不如改作“性剛毅”。

  “讀書廿載”,不如改作“廿年”,以免與下“七載”之“載”字重複。

  “聲名哪得聞?”不如改作“學術了無聞”,何如?以“聲名”二字太直也。

  “殊非貴者相”之下,不能接“聊以歌自欣”;以後五字是結束全詩之口吻,其下面“歐西……”廿字便屬蛇足矣。宜於“面目嶄然新”之下,直接“歐西……”廿字。再以“其一留自鑑,聊以歌自欣”十字收殺全篇,兄意以爲何如?

  總而言之,此詩爲兄所作什中最佳之一篇,雖小有疵累,不害其爲好詩也。兄前來函,謂讀板橋詞,有斷不清句讀之處;板橋詞並不甚好,置之可也。

  青島今日開全體市民追悼孫中山先生大會,各校俱放假一日,弟並未入市參加大會,只在家悶坐讀西洋人小說耳。連日精神甚困頓,覺也睡不好。思欲作小說,亦寫不下去,爲狀至無聊也。

  老馮久未來信。季韶已返京否?

  有友人來談,書至此且住。

  即候昏祺

弟隨再拜


  櫻花大開,還須十餘日。 又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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