爭說殘冬盡，試看春淺深。堅冰融岸北，積雪在樓陰。歷歷三生事，悠悠萬古心。還將眼前意，一證去來今。
右五言短律一章是今晨枕上口占，下午霰雪霏霏，獨坐倦駝庵，因寫寄君培一看。此等詩誠不敢自謂爲高明，然必君培方能評定其好壞耳。
苦水 卅六年二月十二日
去冬三個月不曾傷風，常自豪爲打破廿年來之記錄。不謂日來陰晴不定，霰雪紛飛，乃竟受寒，通身筋骨俱作痛楚，而又加之以嗽，殊不可耐。輔大已於日昨開課，可謂屋漏又遭連夜雨也已。比來時時思及教書一事，損己而不能利人。自家讀書作文亦頗有小小心得，然以語之他人，究竟有多大好處，真成疑問，不等於零耶？且更不用說教書廿餘載，門下冷若寒灰也。若說以此爲噉飯工具，則又深悔當年未曾先學會一種掙飯吃底本領，然後再以文章學術來自娛耳。八年以來，每一生病即心煩意躁不能寧處，惟君培能知其苦衷而不笑其火性未退也。
顧隨 又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