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復一短柬;此刻已忘記內中說些什麼。
今日上午,得馮至一小紙片,知渠刻又患病也。
上次與君培函中,有許多“俳句”小詩,錄其一二呈兄,發一笑。
擁被胡想——
想起君培,
想起蔭庭,
想起父親,
再也想不起母親!
(喪母既久,音容漸杳。興言及此,能不流涕。)
夜深了,天色沉死的陰着,
“大喜”煙的滋味,也越覺得可親了!
夜深了,只能喝涼開水了,
但這到嘴裏,
也同酒一樣的甜美啊!
耳鳴啊,
我聽得見你,
卻看不見你呀!
(所虛擬的“愛的世界”,終究不能實現,故有此嘆!)
上在千佛山頂,看見絕好的風景——
但是假如我摔下來呢!
(在社會上一個立腳不住,便順流而下,不得不興此嘆也!)
弟弟來信說:
“父親的鬍子,又有幾根白的了!”
(一則以喜,一則以懼。)
(愛之神)
夜睡時,常常夢見Venus神;
但是好久沒有夢見母親了!
(杕生以爲何如?)
嘴上那兩撇小鬍子兒,一年了,
還是那麼幾根兒呢!
(年歲既大,學問仍舊,故興此嘆!)
好不好?求批評。並徵求杕生兄、振千兄意見,速復!
隨 一九二三,四,二三
外寄講義一份,是弟近作示女職學生者。兄可令十中學生一讀也。 又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