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昔一對男女
走到這橋上,
說,“別忘記我!”
他們手中的藍花,
無意跌進水中,
水邊傷心地長起來的,
是藍色的毋忘我了。
擷了它,
表示相思之情。
遠離的人,
記得王維的詩嗎?
“紅豆生南國,
南國的秋天是這樣愁思着了;
紅豆子是頂相思的,
多多的採哪!
多多的採哪!”
南國的春天是一樣寂寞的,
贈與你,
這一束毋忘我吧!
清如:
這樣的詩,算不算得詩究竟?近來頗想作詩,然Rhythm的貧乏乃是生命中的根本問題,能做一個Poetaster也只是由於你的感嘆,故Verse Libre似更適宜於我。
你將要說“幾天的假期,莫名其妙地過去了”。是不是?也許,“人有點疲乏。”
昨夜我是來到你的樓下叫你,叫法有點特別,我是這樣叫着:“宋!—清!—如如如!”樓上有人說快來了,你也答應我就下來,然而等着叫着,我卻無可奈何地醒了,這樣的調排人,悲哀得很。
忽然記起了許多近來做過的忘卻的夢。昨夜也做過無數的夢,其中有一個是“激於正義”的夢,學校逮捕了兩個學生,也許是爲着“思想”上的問題,總之是非常無理由的。其中一個女同學已嫁人,懷着孕並且在生病,幽在一所古寺裏。學校召集全體同學開會,徵詢全體對於他們的意見,佈告上說,“將於此會覘出每個學生思想的邪正,誰對他們說援助的話就是‘盧布黨’,同情於學校的纔是穩健黨”。所謂“盧布黨”也是要逮捕的。我當時很想在開會時甘冒不韙,侃侃發言,但很快又做別個夢了。自己是自由思想者,對於法西斯派的擡頭頗不願意。
你可不可憐我常常做夢?夢裏常常有你,但不大看見你,你又老不說話,大概因爲一向你在我面前總是那樣斯文的緣故。你怕不怕癢?胳胳……肢!
八日上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