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如:

  昨夜我做了一夜夢,做得疲乏極了。大概是第二個夢裏,我跟你一同到某一處地方吃飯,還有別的人。那地方人多得很,你卻不和我在一起,自管自一個人到裏邊吃去了。本來是吃飯之後,一同上火車,在某一個地方分手的。我等菜許久沒來,進來看你,你卻已吃好,說不等我要先走了,我真是傷心得很,你那樣不好,神氣得要命。

  不過我想還是我不好,不應該做那樣的夢,看你的詩寫得多美,我真歡喜極了,幾乎想抱住你不放,如果你在這裏。

  我想我真是不幸,白天不能睏覺,人像在白霧裏給什麼東西推着動,一切是茫然的感覺。我一定要吃糖,爲着寂寞的緣故。

  這裏一切都是醜的,風、雨、太陽,都醜,人也醜,我也醜得很。只有你是青天一樣可羨。

  這裏的孩子們學會了各色罵人的言語,十分不美,父母也不管。近來哥哥常罵妹妹潑婆。妹妹昨天說,你是大潑婆,我是小潑婆。一天到晚哭,鬧架兒。

  拉不長了,祝你十分好!六十三期的校刊上看見你的名字三次。

朱 初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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