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實在是不值得可憐的,上星期又懶了一個星期。多極端,少調和,這實在足以影響我身體及精神上的健康。比如說吧,前夜整夜不睡,昨夜整整睡了一夜。失眠並不怎樣痛苦,整夜不睡我還很少遭到過。兩點鐘上了牀,很快就是三點鐘,夜裏的時間常比白天格外快一些,這是使我常晏睡的原因,雖我其實不願意晏睡。於是起來捉臭蟲,那時我便變成警捷狠辣的警察當局,一個個巨盜小竊都被我夾在紙頭裏捏殺了,一直殺得伏屍盈野,流血遍地,再關上了電燈,而天已經在發亮,計一小時四十餘分鐘,比有名的三十年戰爭還長久一些。昨天人並不倦,可是一到晚上九點鐘,書是怎樣也看不下去了,於是一睡到大清早,從來不曾這樣甜法。

  讀完了吉辛隨筆四卷(Private Paper of Henry Ryecroft),因此還算用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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