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:

  今天四點半一人到常去吃東西的廣東館子裏喝茶吃點心看小說,並沒有什麼趣味,我不知怎樣找快樂,life always the same。

  人家送了我一本Lawrence的小說,一本禁得很厲害的東西,全是描寫性交的文字。告訴我你是不是好寶貝,不曾讀過本“穢褻”的書?

  我又要忙起來了,工作已逼上身,damn it!

  幾時你寫長一點的信給我,寫三張信紙,我回答你六張。女人們常愛多話,可是信總寫不長,不知什麼緣故,也有會寫得比較長一些的,但都是把同一的意思反覆述說着,加上許多啊字呢字哩字。

  你知道我剛纔擱了筆想些什麼?我想你誠然是很美的,不過那不是幾何學上所能說明的那種勻稱的美,也不是用任何標準可以丈量的美,你有一種敏感的纖細的筆觸,我簡直不敢碰你(我想你如果胖了,一定要不動人得多)。即使從你的惡劣的字體中,也仍然可以體味出你的美來。

  你是世上頂可愛的寶貝,遙遙無期的見面,想起來怪不快活,但我不想再到杭州來。我有點恨,我太容易灰心。

四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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