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弟：
廿三日书敬悉种种。
贱恙不好亦不坏，睡食都如常，尚堪告慰。季弟进城之日，夜间独坐灯下，看书时间，未免过长。上床之后，心头直跳。少顷即咳嗽吐痰。天明检视盂内，果然有血。但起床之后，亦无甚不适。今日一日走进走出，校里校外，殊悠然也。
温泉怕不去了。以住温泉之钱，多买些肉吃，不好吗？
此刻忽然自思：我这等人，即使不病，不是也做不出什么事业来吗？此刻乐得借了长病之名，吃点、喝点、随便玩玩，别人自然要加以原谅，说：这人病了；而我也仿佛得了特诉状似的可以优哉游哉，聊以卒岁。且不独省力而已，亦复藏拙遮丑也。
祝春禧
顾随白 廿四日
伯母大人尊前替请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