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文旌此时又入京华矣。劳人草草,弟每一念及,辄复怅然也。
昨有友人滕君自济来青。滕君系曹州南华小学教员,在曹将近三载,弟当即询以自济至曹之路费。据云自济南至济宁,火车价二元六角,自济宁至曹州,汽车价大洋五元整。沿途尚平顺,不似外间所云“曹盗如毛”也。不识兄究竟于何日成行,在济南想无暇下车矣。
师大教授林砺儒先生来青讲演,次箫与之晤会。林谓师大附小有更换小学主任之计划。次箫当即推荐我兄,谓主任虽不敢谓胜任愉快,若以之充任教员或其他职员,当可无折足负山之虞。林亦未加可否。但事已至此,亦不必望其成矣。
梦华来信谓女中十五日前后当有变化。少白已嘱梦华赶备决算,预备交代,不知究竟有何变化耳。其实“狗咬狗”的把戏,何必挂心。上到屋顶看狗斗,不知谁输与谁赢!
与君培在炮台所照小像,或能在兄入京之前寄到涿州。不知兄见之生何感想。像中君培风神不减,而弟则风尘满面,殊有憔悴可怜之色。未知再过数载,衰老更当奚似?
前寄《南乡子》,曾缩作为《浣溪沙》;兹再录呈——
“红是相思绿是愁。”“绿肥红瘦”起离忧,相思欲说又还休。 战垒空遗千古恨,浮生拚作一轻鸥。斜阳又上海边楼!
连日洗海浴,甚矣惫!日前曾综合在济与来青之情况,写作一篇,命名曰《海上斜阳》。未及一半,文思枯窒,遂又搁笔。
君培拟十二日晋京,不禁回忆在济日日盼其来时也。
此问近佳。
弟随上言 六日
连得家书,甚平安,水不为灾,知注又启。
雾将吐海风为助,云解移山树亦流。我欲因之浮海去,披云带雨立山头。
此次箫与余二人“辟克慝克”上若鹤山时诗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