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日次夕手札,今晨始接到。读悉近况,甚慰长想。“青草”十字,未之前闻,乡谚只曰“二月二拜年”而已。“青草”五字甚可爱,可以入词,兄谓尔不?节前为《天津日报》写得《艾森豪威尔的错觉》小文一篇,继之便是看考卷,甚觉闷损。除夕有两小女在舍守岁,其一是此间总医院住院医生,其一则老夫为赋《乳燕飞》者也。身长体衰,熬不得夜,更谈不到守岁,十点钟后即在书房内洗脚上床。节后又有两小女来,长女且携带外孙三人,亦颇热闹。自是至破五日,座上时时有客,酬对劳神,几于不支,势须休息,前后竟无只字,正与吾兄旗鼓相当。一笑。守白曾来相看,大约在初五日,座谈一小时而去,留之饭,则曰,尚有家兄在戚串家相候云云。
津市成立作家协会分会,不佞竟被推为筹备委员会委员,事前亦未征我同意。去岁曾说“不入这保社”,如今说嘴打嘴了也。腰楚,甚草草。专颂
春祺
顾随拜手 二月廿三日 六十初度之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