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礼拜五雨雪竟日——闻济南来人言,是日历城大雨——日来遂骤寒。弟已易小毛皮袄,室中未生火,仍不暖也。
十日以来,不知以天气故,抑事忙,竟心浮得坐立不安。星期日夜间与慧修瞎跑了一气,仍是一无所可。明日又该作文,一有卷子,更不能为自己做事矣,奈何,奈何!
十一日函久已接到,天寒手冷,遂未即复,谅之。昨日有书致季弟,劝其年假由省城走,以吾兄“愿意早一日见他”为辞。季弟心情靡定,或竟改计,亦未可知。至兄之打算,弟亦不能代为计划。应否回家,兄自主张可耳。以弟之意,兄仍须回家“周旋”为宜也。
弟回家与否,经济不成问题,兄勿事过虑。惟久无作品,愧对冯至而已。
此请刻安
弟随 十五日夜半
《沉钟》社友人努力向上,弟有落伍之叹矣。
昨夜写的信未发,今日又得十三日书。送刘府礼甚丰,可谓情义具尽;即奉告伯母大人,亦必深加奖许也。至兄做衣服,尤属正当。兄之心情,弟甚能了解。至兄写长信,怕我嫌烦,则过虑矣。弟与慧修在此间每谈及吾兄,亦尝以“能了解伯屏之为人”自负。岂有读长信而嫌烦之理?
弟随又白 十六日夜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