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日函敬悉种种。
炜谟已将毛袜带来,勿念。
校中今星期即结束。弟分得大洋六十一元,返里路费可以无虑。晋京与否,刻尚不能定——但大约是不去。大家都无好心绪,又正在窘乡,楚囚相对,有甚滋味?兄以为然不?
所念念不置者,弟到津一月,未接家信,即临清亦无只字。风闻清河红枪会自相残杀;深恐殃及池鱼。倘如家严来谕,命弟留津,弟自当晋京与老哥哥在直馆守岁。否则便须趁此火车尚通之际,火速南下耳。
校事混沌,正无与弟事;不过弟神经过敏,疑心常生暗鬼。兄亦可不必置怀。今日教务长尚与弟商议钟点,并担任明岁新成立之高级中学、后期师范。但明春未必即能开学:“见卵而求时夜”,正嫌其太早也。
匆复,馀再函。
即候炉安
弟顾随顿 十二月十三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