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廿日手书,敬悉种切。
贵恙想早已大愈也。手书中差落叠见,知精神不甚爽快耳。连日来弟亦闹胃病、头晕诸症。日昨戒吸纸烟,今日觉稍舒服。多病多愁,终非福寿相:会且以寒号虫了此一生耳。
得君培书,对于《海上斜阳》,颇有贬语;并谓后段气力不足。不知兄以为然否。总之君培不喜我作此类文字,故所言如彼耳。弟自以为那篇的末段,直呕心吐血之作。君培或以为太过,其实尚不抵事实三之一也。不过描写世事,易陷于丑。且通篇无一处可以令人快意,则诚然也。
功课并不甚累人,不知怎的只是提不起精神来。济南又有寄课文来者,既不高兴改,又不得不改。天下事大抵如斯,可叹,可叹!
此祝痊安
小弟顾随再拜 廿八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