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得两书,以疲于奔命故,未得即复。弟幸顽健如恒,祈勿念。
杕生到京,寓何处?已出京否?杕生此次在济,对于君培,怅然有惜别之意,真数年来所仅见也。
昨日(卅日)晚九时同君培、慧修往车站晤张清独。慧修邀渠下车在济勾留一日,清独慨然允许。当晚同驻来升栈,畅谈半夜,竟如旧雨重逢,清独谈锋,如机关枪,弟则如开花炮,砉然巨声,时或一发。谈及我兄,清独曰:“伯屏者番精神,扩而大之,即是耶稣。”慧修闻言,咨嗟不已。弟则坚握君培手而言曰:“乾坤虽大,何处着我!?”语虽自感身世,实则痛兄之被挤而去济也。言毕,弟泪如雨下,半年来之铁石心肠,竟化为绕指柔矣。咳,咳!!
慧修对兄,深表同情,知兄事尚未定,当晚在栈,立作两函,一致曹州六中,一致大名,为我兄说项。虽不敢谓有成,然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亦聊胜于无也。
今日同清独赴济南医院诊病后,即往游大明湖。芦苇一碧,云霞映红,殊满意。九时送之登车,十时回校。王钦甫已搬进来。少白赴南京,参与教育改进社事,定明日启程。此校中大略情形也。
弟与君培,本拟今日晚车赴青,以清独故,迟至明日。大约不致再有变化矣。如赐函,寄胶中令次箫转可也。
昨日君培曾来女中玩了半天,梦华极致周旋,亦尚可谈到一块。梦华落了君培的两字批评,曰“有趣”。
匆匆不能尽意。盛暑酷热,诸维珍摄!继韶统此不另函。(在京尚有几日勾留?)
弟随敬白 七月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