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适留学日记五二、又作冯妇

(五月九日)


  余既决意不受演说之招矣,昨得蔼尔梅腊城(Elmira,N. Y.)青年会电邀十四日往彼演说“中日之交涉”,却之不可,乃诺之。以当此危急之秋,此邦士夫欲闻中日交涉之真相,余义不容辞也。

  此事可证今世“实效主义”(Pragmatism)之持论未尝无可取者,其言曰:“天下无有通常之真理,但有特别之真理耳。凡思想无他,皆所以解决某某问题而已。人行遇溪水则思堆石作梁,横木作桥;遇火则思出险之法;失道则思问道:思想之道,不外于此。思想所以处境,随境地而易,不能预悬一通常泛论,而求在在适用也。”

  吾之不再演说是一泛论。上月水牛城之招与此次蔼城之招,皆特别境地,不能一概而论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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