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九年六月十二日

屏兄:

  九日書敬悉種切。貴恙仍以速請大夫診視,按症用藥爲得計。大凡病不論重輕,最怕反覆,時發時愈。蓋此種現象,乃是病根深在臟腑之現象也。不識吾兄以爲然否。

  弟病可謂大好。今日天氣雖非甚熱,然連授五小時課,今晚又自寫油印講義二頁約千餘字,又未免過勞也。


  一萼事弟籌之熟矣,終無良策。假使伊年來不曾赴上海,仍如昔年在青島時,則亦正復易於爲力。或暫時先令求學,或先代謀一枝棲,均非甚難之事;不似昔年弟在青島時難於措手腳。然則今茲則大異已。奈何,奈何?

  兄得暇祈致德馨一信。問其到底在北方要住多長時候,久住呢?還是不久仍南下?弟日內亦當直接與一萼去一函。


  天津電車怠工,北平電話怠工,何電氣界之多事耶?差幸電燈房不罷工耳。(吾兄居直館,用油燈,即電燈房罷工,亦復不相干也。)

  杕生信仍未寫。不知渠何以亦無書來,大約舉家在驚濤駭浪中,其窘況亦可於想象中得之也。

  此復,草草。候夏祺

小弟隨白 十二日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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