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六年一月十八日

屏兄如面:

  昨晚匆匆寫成一信,今午即發出。下午晤及還吾,據云省城甚安謐。弟又甚悔將該信發出也。弟連日坐臥不寧,生活既無秩序,做輟都少心緒——回家?北上?留青?晉省?往青州做事?上……留學?寫《浮沉》?讀英文詩?……

  截至今日,杕生仍是“人”“信”兩不見。真令人着急。他既有事急於回家,大約已是由濰赴煙,搭輪北上矣。不然,何以至今並無下落?但又何以至今並無隻字,則索解不得矣。弟勢不得不見其人或見其信後,再定行止。(弟於此,亦頗有義務權利之見。國慶在青,騷擾他兩天,他既有來青之意,則弟勢不能不以東道主人自居也。)

  壽潛定舊曆十二月十九日結婚,屆時弟或往濟南觀禮。兄能在濟相候否?但兄如來則趕快來,不必俟我矣。

  腦漲頭暈,不知寫什麼好矣。

  此請爐安

弟隨頓 一月十八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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