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、三十日

屏兄大鑒:

  得廿日手書,敬悉種切。

  貴恙想早已大愈也。手書中差落疊見,知精神不甚爽快耳。連日來弟亦鬧胃病、頭暈諸症。日昨戒吸紙菸,今日覺稍舒服。多病多愁,終非福壽相:會且以寒號蟲了此一生耳。

  得君培書,對於《海上斜陽》,頗有貶語;並謂後段氣力不足。不知兄以爲然否。總之君培不喜我作此類文字,故所言如彼耳。弟自以爲那篇的末段,直嘔心吐血之作。君培或以爲太過,其實尚不抵事實三之一也。不過描寫世事,易陷於醜。且通篇無一處可以令人快意,則誠然也。

  功課並不甚累人,不知怎的只是提不起精神來。濟南又有寄課文來者,既不高興改,又不得不改。天下事大抵如斯,可嘆,可嘆!

  此祝痊安

小弟顧隨再拜 廿八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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