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一年八月底

伯屏兄:

  我到家的時節,便有信給你。不知曾否接着?你所郵給我的書,因爲我那時已經起身旌裏,並未曾接着。然而橫豎不要緊,報館裏自有人照應,萬不至於丟失或損壞了。

  安東的事,道路遙遠,本不算好。今天接着你的明片,知道不去了;並且還應了附小的教員。薪水既不菲薄,離家又近,和季韶又可以常常見面,豈不是“一舉而三善備焉”嗎?片末又說到濟南,一中國文教員的事情,因爲你寫得太潦草,我看不明白,請你再詳細地告訴我。

  我在家本不打算多住,不料想懶病大發,竟自不願意出門了。現在想着過了八月節再說。在家裏一天三頓飯,夜裏倒頭大睡,很可以休息腦子。所看的書不過《水滸》《紅樓》和素常愛閱的舊小說。每天的字課還未曾間斷;似乎又覺得長了些,可惜不能像在青州時那樣同你共筆研了。

  我在報上看見北京教潮還不曾解決。季韶大略還沒有入學。他近來常看些什麼書?常常作文不作?

  問你和季韶好!

小弟寶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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