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六年六月十八日

屏兄:

  已接兩書矣,未暇即復,想兄不能不悶然耳。

  上午不好做什麼。下午洗一回海澡,便須上報館,直至晚間八九點鐘才能回來:自亦不知何以在報館耽擱如許長久時間也。歸來便與同人夜話到十一時左右始回室,困神不期而駕臨矣。以是之故,應寫之信,都不曾寫。已於昨晚勉強寫成致ㄘ君一函,今早又忘發出。兄如作書致伊時,希代達一聲。

  今日十八,季弟此刻想在途中矣。房子事已訂妥否?能自賃房最佳。阜升王老闆雖熱心,究非吾道中人。東關劉宅雖可久住,奈漢錫抱病,亦不便打攪也,前接杕生函,謂當與王昆玉(杕生蓬萊八中同事)一同晉省,不知他們將住何處。昆玉聞甚道學,或亦吾道中人,且系北大舊同學,婚事或可借重他。若有房子,大家同在一塊,豈不熱鬧?!佩鞙現住之房月租幾金?如不甚支離,兄何妨續賃一月?兄來函似曾雲廿元,此數尚易辦也。

  今晨此間同人開最末次之校務會議,次簫雲校中只存有軍用票數千元;薪水擬發現金,但必須七月廿號始能提出銀行存款,此刻尚拿不到也。報館亦不到發薪之期,據館中人云經濟亦甚窘。大約弟許兄之款,必能辦到;惟須稍遲數日,兄如用款時,可即向王老闆接洽,過數日由弟歸還他何如?

  至於婚禮,我們有我們的主張和辦法,不能盡聽劉老先生擺佈,亦不能盡由王老闆支配。可惜民言不來,弟又急切不能晉省幫忙,兄自己又忙不過來,奈何,奈何!笠山可託否?夢華亦不能爲力也。

  季弟到濟,務必先與劍霞一晤,當然由兄與漢錫引導介紹,地點定大明湖,好否?總要想法子教他兩人得以儘量交談爲妙。

  季弟到濟,請以快函相示。千萬!

  此請夏安

弟隨白 十八日夜十一時三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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