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八年九月二日

屏兄:

  廿九、卅一兩函均到,敬悉種切。漢錫兄今日赴平,當能代述近況。刻課程表已大致竣事,此後想能稍稍偷閒養神也。今晚與校長談及開學事。校長謂教育經費仍無着落。日前勉強領得八月經費五成,俱系晉鈔;且下餘之五成,何時發下,尚不可知;校長團爲此事,曾面謁教廳長,請其力爭。廳長曰:“不能力爭矣;再力爭則不能出席省政府會議矣。”是何言耶?以一省教育行政最高長官而爲是言,則教育寧有望耶?兄安心在平做事可耳;不必再懷來津之心也。(省市爭執,仍未解決。)

  秋雨竟日,入夜寂對孤燈,四無人聲。漢璽兄又去,無可與語者,益感寂寞。弟憂鬱傷感之疾,其將終生不愈矣乎?悵望南天,愛而不見。如何,如何!告之大哥,徒增不快而已。

  杕生屢有書來,恐其離平南下,故未作答。兄如見之,代候可也。前曾函詢杕生到汴,是何學校,乃未蒙見告。兄如知之,即祈示我爲禱。河南請人,想系師大者始合格。弟如此間不能安居,亦須另作別圖也。

  窗外雨聲益急,暫停筆。

  祝秋祺

弟弟隨白 二日


  漢璽兄統此,不再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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