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一日

伯屏老兄:

  我是昨天(星期三)下午七點到的北京。下車之後,直赴東齋(事前並未與君培信)。見面第一句話:“真不巧,劍霞他們今天(星期三)下午去天津了。”我不禁悵然。去年每次晉京,都是先有信的。這次一則是懶於動筆,二則自家的晉京與否,實在也沒準兒,所以不曾寫信。哪知就在這上頭誤了事。早一天來也好,遲一天來也好,不早不遲,剛剛湊巧。好在也沒什麼要緊的事。劍君怕在天津並不停留,當夜就要南下的。你此刻許已經見着伊了吧?

  老兄同劉宅的彆扭,到底怎樣了?你此刻怒氣已消,怕也自悔“孟浪”了吧?也許不吧?你寫給劍君信了沒有?你寫給季韶的信,都是說了些什麼?你自己彆扭還不算,你又拉扯上一些人伴着你彆扭做什麼?我的老哥哥呀!

  昨夜同君培逛了半夜什剎海,直候到下弦月上,真好!今兒大概是逛北海。

  問您好。

顧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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