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二日

屏兄:

  月來函件,真多到莫名其妙了。越是函件多,越是有話說——大概兩人中間,音問一斷絕,也就很難繼續着通信的吧。

  已得漢錫信;前日並寄弟世界語機關報《綠光》一份。ㄔㄣ·ㄧㄥ書來謂ㄐㄧㄢㄒㄧㄚ尚未訂婚。按急脈緩受之法,則此後便須徐徐進行,作到正文方是。C.P.來書,仍持獨身主義,亦莫末如之何也已矣。ㄔㄣ·ㄧㄥ又云,張春生已死,可爲浩嘆!及門諸子,高才生之命運,何其慳耶!

  兄九日所書之函,自謂“俗氣橫生”,以弟觀之,尚不至於斯。惟詞意晦澀索解稍難耳。即如“先知不妨”四字,不大可笑耶?甚至書尾簽名之後,並“九日”亦寫作“九時”,想見夜深眼模糊也。

  《花庵絕妙詞選》石印本可不必購。昨日自次簫兄處借得一部,可供參考之用,故不亟亟。且此書本不甚佳,無備置之必要也。

  《廚子的兒子》立意甚是,而遣詞佈局,粗疏脫略之極。兄鼓勵之語本是弟一套話引出來的;但此時弟反難於着語矣。

  天驟寒,腕力不佳,潦草之極。

  即候冬安

小弟隨再拜 十二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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