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五日

屏兄:

  廿二日書悉種切。

  兄爲弟打算太周密。其實弟做事並無幹才,處處正需人照料。然蒙兄如此相遇,反覺過意不去。弟本不肯向兄作此語;惟近中受擊刺過甚,遂不覺其語之過耳。勿以弟爲客氣也。

  兄如此打算,公純必不高興。渠或欲借我在詞學中出出小風頭。今若此,是絕其望矣。稼軒詞好在亦不必亟亟,弟前函已言之詳矣。其實由公純一人出資,弟坐享報酬,有標點校閱諸工作之勞金,亦已足矣。奈公純一口咬定大家出資分利,反致不易進行矣。信手人世之艱難也。

  煒謨勢在必行。此間無人,甚爲作難。澗漪有意否?吉林女中情形究竟何如?倘若諸事不隨心,反不若暫留是間,徐察風勢也。即祈與澗漪一商爲荷。季弟想決不能下山。

  弟精神甚好,擬煒謨去後,掃盡心田蕪雜,做一點工作。若澗漪在此,則讀譯兩方面,均可以與弟以極大之幫助。欣幸正自非淺。

  刻已力守沉默。省下許多閒事,爲自家打算,真得計也。望兄勿以弟爲念,弟甚能自排遣也。

  專此匆復。

  即候春祺

弟顧隨再拜 二月廿五日


  澗漪兄均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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