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周汝昌  一九五六年二月二十三日

玉言吾兄史席:

  人日次夕手札,今晨始接到。讀悉近況,甚慰長想。“青草”十字,未之前聞,鄉諺只曰“二月二拜年”而已。“青草”五字甚可愛,可以入詞,兄謂爾不?節前爲《天津日報》寫得《艾森豪威爾的錯覺》小文一篇,繼之便是看考卷,甚覺悶損。除夕有兩小女在舍守歲,其一是此間總醫院住院醫生,其一則老夫爲賦《乳燕飛》者也。身長體衰,熬不得夜,更談不到守歲,十點鐘後即在書房內洗腳上牀。節後又有兩小女來,長女且攜帶外孫三人,亦頗熱鬧。自是至破五日,座上時時有客,酬對勞神,幾於不支,勢須休息,前後竟無隻字,正與吾兄旗鼓相當。一笑。守白曾來相看,大約在初五日,座談一小時而去,留之飯,則曰,尚有家兄在戚串家相候云云。

  津市成立作家協會分會,不佞竟被推爲籌備委員會委員,事前亦未徵我同意。去歲曾說“不入這保社”,如今說嘴打嘴了也。腰楚,甚草草。專頌

春祺

顧隨拜手 二月廿三日 六十初度之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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