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周汝昌  一九五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至二十六日

  玉樓春

  再賦全國棉糧增產,用舊所謂俳體

河流讓路山低首。人力勝天憑戰鬥。澇時排水旱田澆,天沒良心人有手。  最高紀錄真非偶。堆積棉糧高北斗。一年高了一年高,有史以來從未有。


浣溪沙


  病後體軟,慨然有作

唯物唯心豈一如。病來久廢讀新書。填詞枉是學辛蘇。


垂老江郎才已盡,入山飛將氣猶粗。陣前立馬尚能無。


  右小詞二章,皆廿四日上午所作。《玉樓春》真所謂“俳體”,虛飄飄幾如燈草,更無分量,反不如《浣溪沙》之沉實。於以知雖有正確之思想而無偉大之情感,譬如秋鷹,縱然細筋入骨,而無健翮勁羽,不能高舉遠翥也。言兄以爲爾不?

述堂 廿五日燈下


  《稼軒長短句》收《玉樓春》十七首,胡萊菔就燒酒,乾脆之外更無餘味,不如《六一詞》中“春山”“尊前”與翁“雪雲”諸闋之沉着痛快兼而有之也。今茲不佞步武辛老子,自當更下一等耳。

  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個人英雄主義殘餘意識在八識田中根深蒂固,佛家所謂“劫火燒之不盡”者,稍一走做,便露馬腳,思想改造工夫何可放鬆也。

  “劫火燒之不盡”,殊不妥,大似宿命論者之言。此當雲“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”耳。

同日又記


  笨賊落網,供出窩主,適成其爲笨賊而已矣。

次日自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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