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  一九二七年九月十日

屏兄:

  八日書到,敬悉種切。

  弟病漸愈,心情亦漸趨平和,勿念。

  時至今日,他無可慮,只愁窮耳。校中秋節無發款希望。大約零支碎借,不成問題。又初來是間,學生頗有問何處可購《無病詞》者。弟不欲騙青年之錢,便答以:“此書經友人保管;出售與否須經友人同意,自己未便擅作主張。”繼而轉念,以有易無,似不爲騙;況且我輩正在需錢,賣書似於情於理,都無妨礙。故決定函兄,寄四五十部也。刻已由問生寄來五十部,大約容易銷出。減價定爲三角,可得十餘元,支持數日不難耳。

  今日閱報,部令禁授白話文,省令添讀經。而今而後,吾輩長爲“太平之民”矣乎?下風逖聽,不禁額手而稱慶也。嗚呼!

  季弟太奇怪,現代小說譯叢,豈可在吉林講授?季弟太不犯思量矣。

  外函致問生兄。祈轉交。

  問日祉

弟隨白 中秋前一日


  《域外小說集》,兄如能代買,亦好。書價多少,示知當即寄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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