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周汝昌  一九四八年二月十四日

玉言吾兄如晤:

  節後人來客去,不得如法修養,正魯迅翁所謂一敗塗地者矣。節前得手書,敬悉種切。其時正爲津《民國日報》及此間《世間解》月刊趕寫兩篇文字,遂無暇作復以迄於今。若夫今日何日?則舊所謂“破五”日也。陰雲覆檐,微雨雜霰,雖天氣之非佳,亦閒賓之不至,又心緒棼如,不能執筆爲文,乃作此書致候。顧精力不充,臂腰作楚,不能暢所欲言,如何,如何!

  大作《勝利集》只於中法大學考試堂上閱得一過,至今尚未復看,記得爾時所得印象爲細密熨帖則有餘,而亢爽超脫則不足。如生活環境不能改變或不能致力於蟹行文字,恐暫時難得有新境象出現也。又如往來酬答之作,最爲傷性靈、毀創作,即不能無作,亦以損之又損爲宜。午飯罷須睡,暫止筆。敬頌

  春祺 並祝

潭第清吉

苦水和南 二月十四日


  信封非今日所寫,以字跡考之,當知其年代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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