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  一九二七年八月三十日(天津)

屏兄:

  早已應該寄吾兄一函,但日來被煒謨纏得要死。我幾乎成了他與學校裏的傳信使者,此苦是第一遭吃也。

  到此之日,夜間便失眠一整夜。兩三日來又忙於收拾書籍,搬取行李,忙得頭暈目眩。此間比京中爲熱,今日有雨意,差涼爽可居。兄近何作?直館宜稍加掃除,俾可以安居讀書。兄年來太勞苦,此後可力求休息。第一先去妄想。妄念不除,不獨非入道之基,且亦非養生之法也。事來則做,做罷便休——甚至不“罷”亦不再思念。兄如能如此做去,身心兩方面,皆有益處。“求人不如求己”,“臨淵羨魚,不如退而結網”,是之謂矣!然此理兄豈不知?特做不到耳。

  季韶信由問生兄轉來。據云吉林仍無人,我不去,你去亦無問題。然兄不獨意不欲赴吉,且勢亦有所不能也。頃已覆函,詳述一切矣。勿念。季弟病了一日,但遂即大愈。據云愈後精神益佳。

  匆匆不盡。

  祝愉快

弟隨頓 卅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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