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周汝昌  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(二)

  月之七日所發手書,九日方接到。八日午後確相候,適拙作雜劇《遊春記》已由輔大校友印就,因取一冊,隨手題曰“卅六年十月八日玉言來倦駝庵下榻,適此劇本出版,因持贈一冊。苦水手識”,而不虞兄之竟不至也。不過留此作一紀念亦得。今日雙十節,文旌仍未見東指,其返津之行乃作罷耶?比來又作得近體詩六章,此刻已入夜,不復能抄奉,何時見過,當出以相示,或並底亦奉贈也。今年自元旦起,作得近體不少,稿刻尚在兄處,擬煩大筆通抄一過(和陶詩已發表過,不須抄矣),倘能代寄天津羅斯福路民國日報社副刊部劉嶧莘君,則尤所感荷。以備付印故,抄時字跡請勿太草,然亦正不須作真楷耳。

  兄上次來信自謙謂“囉唣”,試看不佞此信,其絮叨殆如老太婆矣。不笑,不笑!燈下草草,殊未能盡意。此上

玉言吾兄史席

顧隨再拜 十、十


  拙稿抄時並祈代署“二知堂近體詩稿 顧隨”字樣,以便排印。囉唣,囉唣!

  尚有餘白,抄詩一章:


三杯成薄醉,睡起見微陽。抱得無窮恨,吟成急就章。積陰天易晚,殘燭夜偏長。嗟爾逆風雁,高飛未斷行。


  右《睡起》一首呈政

苦水 雙十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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