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盧伯屏  一九二六年四月二十五日

屏兄:

  十九日及廿三日手書,都於昨日與京中君培、季韶兩函同時接到,勿念。兄病想已大愈,弟甚念也。

  弟日來甚忙,因二年仍行分班教授,弟又多了八點鐘課,廿幾本國文卷子:未免閒工夫太少矣。所幸身軀精神,都甚充足,儘可支持,差堪告慰吾兄耳。但既沉不下心去作文,也定不住身去讀書。每日除上課改卷子之外,便看次簫與其他同事們下圍棋,或與學生們打打桌球。此種生活,雖不能說是不享福,但未免太刻苦了自家而已。

  吾輩楚材晉用,處處受人歧視,受人白眼。近聞趙振之已離濟赴直,在褚玉璞軍長處做事,且有直隸教育廳長之消息(或是祕書長),確否?果爾,吾輩借渠力回本省做事,未嘗不好。但據報載,直隸已有十四個月未發教育經費,則直省教書匠之清苦,更十倍于山東也。奈何,奈何?!

  曹生在校甚好,勿念。德馨處可去函安慰之。

  夜深不及多書。

  即候刻安

弟隨頓 四月廿五日


  弟近中精神尚好。日前之杌隉不安,乃是心理上一種急遽之變化耳。惟睡眠則始終甚安適,所以春來不生雜病。兄思慮過多,睡眠過少,近日傷風,想即以此。望此後時時注意爲荷。

  此間櫻花已由盛而衰,落花滿地,殘蕊綴枝,甚可憐。昨聞王實之君以急病逝世,及門諸子又弱一個,可嘆!但願此消息不確耳。

  一中發生學生毆擊教員事,確耶?

弟隨又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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