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周汝昌  一九四四年一月十日

  日日穷忙,不觉忽忽已半年过去。刻辅大已考过期终试验,自明日起可得三礼拜休息矣。许久不曾通信,抱歉之至。但所最觉对不起者,乃是《稼轩词说》早已有人录副,寄往津门,竟未曾通知,此真不得不请求玉言之见谅者也。稿今尚在孟铭武君处,住址为西北城角南阁西街廿三号。孟君去秋来此,苦水曾以玉言平生告之,便可直接往一晤之。至苦水则数月以来,久不为韵语。《孔门诗案》写得十分之六七,以病搁笔,迄今仍未续写。衰老益甚,加之以生活压迫、课务劳碌,精力大是不支。揽镜自窥,颓然一翁,须发皆白,如何,如何!兄况如何?想平善。比来精神仍不佳,不能多写。匆匆。即颂

玉言道兄春祺

苦水和南 一月十日


  附:致孟铭武书

  铭武兄如晤:

手书并所作诗三首均接到。日日穷忙,加之以精力不足,久未作复,谅之。前托莘园以近况相告,想曾有信也。周玉言兄前往取拙作《稼轩词说》,持此纸为信。草草,专此。即颂


  春祺

苦水和南 一月十六日


近一月以来,不曾好好读书作文,《孔门诗案》久未续写,寒假已至,尚不知能否动笔也。只写得“张黑女墓志”两过,唐人千文一过,“魏栖梧善才寺碑”两过,俱是寸楷方格眼子,虽不能说无小小长进,但心手仍苦不克相得。年华已老,精力日疲,应作之事,多是尚在半途,思之怅恨,都无可说。


  铭武兄再鉴

驼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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